重要事实
- 2023年，每天有700多名妇女死于与怀孕和分娩有关的可预防原因。
- 2023年，几乎每两分钟就有一例孕产妇死亡。
- 2000年至2023年期间，全球孕产妇死亡率（每10万例活产的孕产妇死亡人数）下降约40%。
- 2023年，所有孕产妇死亡中超过90%发生在低收入和中低收入国家。
- 在分娩前、分娩中和分娩后由熟练的卫生专业人员进行护理可以挽救妇女和新生儿的生命。
概述
孕产妇死亡率之高令人无法接受。2023年，约有26万名妇女在怀孕和分娩期间和之后死亡。2023年 所有孕产妇死亡病例中约有92%发生在低收入和中低收入国家，而且大多数本可预防。
此处使用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区域和次区域划分。撒哈拉以南非洲和南亚区域占2023年全球孕产妇死亡估计数的87%左右（22.5万）。仅撒哈拉以南非洲区域就占到孕产妇死亡的70%左右（18.2万），而南亚约占17%（4.3万）。
与此同时，2000年至2023年，东欧和南亚的孕产妇死亡率总体下降幅度最大：分别下降了75%（每10万例孕产妇死亡人数从38降至9）和71%（每10万例孕产妇死亡人数从405降至117）。尽管2023年孕产妇死亡人数非常高，但撒哈拉以南非洲区域的孕产妇死亡率在2000年至2023年期间也大幅降低了40%。
在此期间，孕产妇死亡的终生风险下降幅度最大的是中亚和南亚地区，风险下降了83%，从2000年的1/71下降到2023年的1/410。在五个区域，孕产妇死亡的终生风险减少了一半以上：撒哈拉以南非洲、北非和西亚、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东亚和东南亚以及大洋洲（不包括澳大利亚和新西兰）。
孕产妇死亡发生在哪些地区？
世界部分地区的孕产妇死亡人数居高不下，体现出优质卫生服务供应的不平等，突出说明贫富差距。2023年，低收入国家的孕产妇死亡人数为每10万活产346例，而高收入国家为每10万活产10例。
2023年，37个被归类为处于冲突或体制/社会脆弱状态(1)的国家占全球孕产妇死亡的61%，尽管它们仅占全球活产的25%。受冲突影响地区的孕产妇死亡率（每10万例活产死亡504例）明显高于脆弱地区（368例）和这两种情况以外的地区（99例）。
低收入国家妇女孕产死亡的终生风险较高。女性孕产死亡的终生风险指15岁女性最终死于孕产的概率。在高收入国家，这一概率为1/7933，而低收入国家为1/66。
妇女因何而死？
妇女死于怀孕和分娩期间和之后的并发症。这些并发症大多发生在怀孕期间，大多数可以预防或治疗。其他并发症可能在怀孕前就有，但怀孕期间会恶化，特别是在妇女护理过程中未管理并发症的情况下。占所有孕产妇死亡约75%的主要并发症有(1)：
- 严重出血（主要是分娩后出血）；
- 感染（通常在分娩后）；
- 怀孕期间高血压（先兆子痫和子痫）；
- 分娩并发症；及
- 不安全人工流产。
如何挽救妇女的生命？
为避免孕产妇死亡，预防意外怀孕至关重要。所有女性，包括青少年在内，都应有渠道获得避孕药具、法律允许的所有安全流产服务以及流产后优质护理。
大多数孕产妇死亡可以预防，因为预防或管理并发症的卫生保健解决方案已为人熟知。所有妇女都需要在怀孕期间以及分娩期间和分娩后获得优质护理。孕产妇保健和新生儿保健密切相关。特别重要的是，所有分娩都应由熟练的卫生专业人员陪护，因为及时的管理和治疗对于妇女和新生儿生死攸关。
- 产后严重出血可能会在数小时内造成无人陪护的健康妇女死亡。分娩后立即注射催产药可有效降低出血风险。
- 在保持良好卫生习惯、及时发现感染早期迹象并给予治疗的情况下可以消除分娩后感染风险。
- 应在抽搐（子痫）和其他危及生命的并发症发作前发现并适当管理先兆子痫。给予硫酸镁等药物治疗先兆子痫可以降低妇女患子痫的风险。
为什么女性得不到所需护理？
偏远地区的贫困妇女获得充分卫生保健服务的可能性最低(3)。对于熟练卫生保健提供方数量相对较少的可持续发展目标区域，如撒哈拉以南非洲和南亚，情况尤其如此。
现有最新数据表明，在大多数高收入和中高收入国家，约99%的分娩可得到训练有素的助产士、医生或护士的帮助。但在低收入国家和中低收入国家分别仅有73%和84%的孕妇分娩得到此类熟练卫生工作人员的帮助(3)。
阻碍妇女在怀孕和分娩期间就医或求医的因素有：
- 卫生系统的失败，转化为：（一）护理质量差，包括不尊重、虐待和凌辱；（二）卫生保健服务提供者人数不足和培训不足；（三）基本医疗用品短缺；以及（四）卫生系统问责不力；
- 使一些亚人口群体面临更大风险的社会决定因素，包括收入、受教育机会、种族和民族；
- 有害的性别规范和/或不平等问题，导致妇女和女童的权利没有得到优先重视，包括她们获得安全、优质、负担得起的性健康和生殖健康服务的权利；以及
- 导致不稳定和卫生系统脆弱性的外部因素，如气候和人道主义危机。
为了改善孕产妇健康，必须在卫生系统和社会层面查明并解决限制获得优质孕产妇卫生服务的障碍。
2019冠状病毒病大流行对孕产妇死亡率有何影响？
2021年，孕产妇死亡数量上升（从2020年的28.2万例上升至2021年的32.2万例）。COVID-19大流行可能通过两种机制造成这种情况：（一）间接产科死亡—妇女感染了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2，并因COVID-19与其妊娠状态之间的相互作用而死亡；和/或（二）直接产科死亡—卫生服务中断妨碍获得保健和/或影响保健质量，导致妊娠并发症，最终导致死亡，而这些并发症本来可以成功预防或管理(4)。数据显示，全球孕产妇死亡率下降轨迹的中断是短暂的。2022年，全球孕产妇死亡率及孕产妇死亡人数较COVID-19大流行之前三年为低。
可持续发展目标与孕产妇死亡率
在可持续发展目标背景下，各国团结一致，支持到2030年加快降低孕产妇死亡率的目标。可持续发展目标3包含一个宏伟的具体目标：“将全球孕产妇每10万例分娩的死亡人数降至70例以下，所有国家孕产妇死亡率均不超过全球平均水平的两倍”。
2023年全球孕产妇死亡率为每10万例活产197例；到2030年实现全球孕产妇死亡率低于70例需要达到每年约15%的降速，国家层面实现这一降速的情况极其罕见。不过，现有科学和医学知识可以预防大多数孕产妇死亡。随着可持续发展目标时代结束的2030年临近，现在正应当加强协调工作，在全球、区域、国家和社区各级进行动员，重振承诺的终止可预防孕产妇死亡目标。
世卫组织的应对
改善孕产妇健康是世卫组织的主要重点工作之一。世卫组织致力于通过积累研究证据、提供循证临床和规划指导、制定全球标准以及向会员国提供制定和实施有效政策和规划方面的技术支持，为降低孕产妇死亡率做出贡献。
正如《终止可预防孕产妇死亡战略》和《终止可预防孕产妇死亡率战略：改善孕产妇和新生儿健康与福祉的新重点》所界定，世卫组织正在与伙伴共同努力，在以下方面支持各国：
- 解决生殖、孕产妇和新生儿卫生保健服务获取和质量方面的不平等问题；
- 确保生殖、孕产妇和新生儿综合卫生保健服务的全民健康覆盖；
- 解决孕产妇死亡、生殖和孕产期发病率以及相关残疾的所有原因；
- 加强卫生系统，收集优质数据，回应妇女和女童的需求和优先事项；以及
- 确保问责制，以提高护理质量和公平性。
参考文献
- Cresswell JA, Alexander M, Chong MYC et al. Global and regional causes of maternal deaths 2009-20: a WHO systematic analysis. Lancet Glob Health. 2025 Mar 7:S2214-109X(24)00560-6. doi: 10.1016/S2214-109X(24)00560-6.
- Samuel O, Zewotir T, North D. Decomposing the urban–rural inequalities in the utilisation of maternal health care services: evidence from 27 selected countries in sub-Saharan Africa. Reprod Health 18, 216 (2021).
-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HO), United Nations Children’s Fund (UNICEF). UNICEF/WHO joint database on SDG 3.1.2 Skilled Attendance at Birth. In: Delivery care [website]. New York: UNICEF; 2024 https://data.unicef.org/topic/maternal-health/delivery-care/
- Calvert C, John J, Nzvere FP, Cresswell JA, Fawcus S, Fottrell E et al. Maternal mortality in the COVID-19 pandemic: findings from a rapid systematic review. Glob Health Action. 2021;14(Suppl 1) (https://doi.org/10.1080/16549716.2021.1974677).